Dianthus

用语规范剧情无趣,读书报告型选手。喜欢a团和a团的大野智。
墙头多,产粮杂,不定期回老坑。

「明日へはっしゃ!!」

还是一无所知比较幸福(织太)


题目来自悲恋三十题w

第一次写织太非常方了——

短打,可能欧欧西


还是一无所知会比较幸福

酒吧是一间安静的,古老的,又有些奇怪的酒吧。
放着酒和玻璃杯的柜子很高,有些什么酒看不分明,但是凡你需要的,这里无所不包。
吧台是个窄窄的,有很多划痕的吧台,三四张椅子紧靠着它,让它显得没有那么孤单。
酒吧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只有一个吧台。
吧台里头没有酒保,只有在最里边孤零零地呆着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面前放着一杯酒,但他静坐许久,却不拿起来喝。
灯光泛黄,整个酒吧都被照得很旧,暖色调只让它显得更有年代感,没有让它看起来更贴近现实一点。
有一双手覆上木门,把它推了开来。
走进来的年轻男人有一副很好看的皮相,眼睛里却藏着些深不见底的东西,让他看起来没有一丝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或青涩。
他站进来。那双眸子在对上角落里的男人的时候闪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光。

“织田作,好久不见——有一年了吧?”
角落里的男人闻言顿了顿,却没有抬头,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太宰。”
太宰治弯了弯嘴角,像是欣慰的样子。那双眸子也清明起来,但是不带笑意,并透着点疲惫。他一步步走到织田作之助旁边,把他的酒杯举到灯光底下,像欣赏艺术品那样,先看酒的颜色,再看灯光底下冰块的颜色,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这才把酒还给织田。
织田拿起酒杯,却没有喝,像是在很认真地思考些什么,犹豫许久,才终于开口。
“太宰。”
太宰治看向他,那微弱的笑意一点都没剩下。
“……你不该呆在这里,你知道——”
“什么?”他打断织田,再一次眯起眼睛,笑得眉眼弯弯没有半点破绽。
织田神色复杂地望向他,他却完全不在意似的,只拉开了椅子,在他旁边坐下,随后把自己两只手优雅地交叉起来放在桌上。
太宰治觉得织田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许久,终于放弃似的移开。接着他大约是喝了一口酒,随后才又开口。
“最近怎么样?”
织田的语速很慢,吐字却并不很犹豫。如果不是他刚才还企图阻止太宰留下来,后者几乎都要觉得这是个他构思已久的问题了。不论如何,太宰的心思转了一圈,然后认认真真地答了。
“如你所说,在试着做个好人。”
“有察觉到任何改变吗?”
太宰治闭上眼睛,带着点笑沉默片刻再开口:“嗯,应该还没有。”
“……是吗。”织田脸上也带了点笑意,他的目光随便找了个地方停留了片刻,又说,“没关系的。”
太宰治看他一眼,问是这样吗,语气却平平淡淡的,不像是有多迷茫。
织田没有回答他。
太宰本来就没有指望他会回答,所以毫不介意地倒了酒,拿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喝了起来。
擦得干干净净的玻璃杯显得灯光都不那么暗了,酒是他们一直喝的那种,带了点浅浅的黄,不那么烈但有点后劲。整个酒吧的年代感让人错觉真的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间点,包括玻璃杯的样式,液面的高度,甚至是灯光打在杯子上的角度。
真奇怪啊,太宰兀自想着,明明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试图还原那段时光——可见不管过去多久,他们永远都是那个样子了。不管发生什么,他们所需要的、依赖的,全都一模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谁不是追着过去有过的那一点感动活着呢?那么怎么可能有人在前进呢?
既然这样的话,时间停止在当下——不是正好吗?

可是这个世界尚且,依然,在用追忆过去的方式活在当下。
太宰张了张嘴。

这个世界是无聊又没有意义的。
“哈哈哈,说说而已——别这么看着我嘛织田作~”
织田提着手上的酒杯,掩饰尴尬似的摇了几下,才把头转回去,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是因为太宰你看得太透了啊。”
“诶——是这样吗?”
“嗯。不过,这也是你厉害的地方吧。我的话是做不到的。”
太宰治一只手握着玻璃酒杯在酒吧的桌子上画圆,另一只托着脸颊,借着那点角度看织田作从来没什么迷茫的眼睛走神。半晌,才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也不是什么好的本事啊。”
织田喝酒的动作顿了一顿,然后用原本撑在桌上的左手揉了揉太宰的头发。
冰块和玻璃撞在一起丁零当啷地响。织田把手放下来。他们两个人同时抿了一口酒,谁也没说话。

“你说我和他是不一样的。”
这次沉默并不很久,但再次开口的太宰治声音有点沙哑。
织田点点头,嘴边似有笑意:“嗯。”
“为什么?”
“因为你虽然寻死,却还是想活——你只是没有找到自己的路而已。”
他继续说下去:“而且我觉得,是你的话……一定会找到的。”
织田作之助闭上眼睛,嘴边的笑意慢慢加深,终于停在了一个太宰治无比熟悉的表情上,正如时常能见面那会儿他露出的每一个笑容。酒吧昏黄的光显得那近在咫尺的笑容像是定格在了远去的时光里一样遥不可及。
没有一点破绽的太宰治觉得心脏被抓了一把。他眼睛睁大,眉毛扬起,一时间竟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愣在当场。然后他突然发现他眼前的一切开始消失。织田的话像是拉开了一个他们一晚上都不曾提及的帷幕,而帷幕那一头的世界用最尖锐的声音对他叫嚣着醒醒。于是他只能徒劳地又不甘地看着包括男人在内的所有景物慢慢慢慢地融化在逐渐亮起来的光里。
最终一切都消失了。
太宰治一个人坐在虚无里,没有吧台,没有柜子,没有酒。
当然,也没有织田作之助。
他手上僵硬地留着个握酒杯的动作,半晌,才极短促地笑了一声,站起来,把手插进风衣的口袋,走向虚无的深处。
然后,这个空间星星点点地亮起来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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